吞风吻雨 01

武侠AU

算群像吧,还未出场的重要人物还有很多。

暂时小丁视角(小丁是个好兄弟,很喜欢。

CP不太明显,目前有隐约的权贵,没出现的还有一堆,边写边看吧。不想挂羊头卖狗肉所以不打cp tag,被你看到我很开心。

乾坤正道止于惺惺相惜的关系。



1. 

眼前是黄沙漫漫。

丁泽仁纵马一路往西,他奉掌门师兄的命往西边孔雀河给魔宗送一封信。他已经走了半个月,像这样日夜不停赶路再有不到十日就能到罗布泊了。师兄只嘱咐他这信很重要,没说内容是什么,丁泽仁从不好奇,师兄这么说定然有理由,他只管把信护好送到。

晚上他在玉门找了家旅店歇下,喝了两壶粗茶,嚼了二斤牛肉,给马喂足了草。他那驹子是入门时师父赏的河曲马,从小和他一起长大,速度不快但耐力惊人,这会儿赶了半月路,恹恹跪在地上。丁泽仁抱着马颈摸了两把,转身回店里去了。

他练武多年,直觉尤其灵敏。店里气氛与他刚离开时不太一样,说不出来哪里诡异。角落里有个穿黑兜帽的人,面前摆着壶酒,可一点儿都没动。丁泽仁下意识摸摸胸口,松了口气直接回了楼上客房。

他这次出来是为了送密信,哪有主动惹事的道理。

夜已经过了一半,丁泽仁被开窗的声音惊醒。他躺在木床上仍装作不知,只等那人摸过来搜他胸口才猛地起身擒他双腕。偷袭者似乎功夫不浅,一个飞身躲到桌案后面。

“轻功不错。”丁泽仁向来有一说一,忍不住开口赞叹。

对方也憋不住张口,“你挺识货嘛。”

这语气实在狂妄,却还不至于激怒丁泽仁。他们过了几招,偷袭者功夫惊艳但花招多于实用,最后还是被丁泽仁擒住。

丁泽仁点亮了桌上的灯,一把拽下偷袭者的面罩。那张脸有点脸熟,像是从哪里见过,可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是在什么场合。

“小偷。”丁泽仁很简洁地骂他。

小偷知道服软,这会儿眨着眼睛跟他商量。“我知道我拿不到东西了,你放我走呗,我保证我不再回来了。”

为人诚实不代表傻,丁泽仁只看他那双闪烁的眼睛就知道小偷心里盘算着主意,给他点了穴又找根绳子把他绑得严严实实,绳头放在自己手心里,这才吹灭灯又睡了一个时辰。

早上丁泽仁犹豫了片刻,还是把小偷带在身边继续赶路。虽说留着他是麻烦,但放他走无疑会惹来更多麻烦。

小偷一看见马,脸都垮了。“这么匹小驹子,能载两个人?”

“小偷!”丁泽仁吓唬他,“谁说要你坐在马上,不信我让马拖着你走?”

小偷白了一眼,“谁叫小偷,我有名字的!算了,不说这个,我还真不信丁大侠干得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。”

丁泽仁不善言辞,说也说不过他,把他往马背上一横自己坐在后面一点位置。驹子载了两人,速度慢了不少。丁泽仁着急送信心里烦躁得厉害,再加上前面小偷一路吃沙子嘴还不停,吵得丁泽仁难得安宁,最后实在没办法,在路边找了颗树把他绑在树上,估计他过几个时辰才能把穴冲开,自己一个人上马赶路奔向孔雀河。

他驾着马,在心里思索这封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,会有人来夺。


2.

丁泽仁睡得更少了些,他用了六天赶到孔雀城,却迟迟不知如何找到魔宗。他问过城里许多人,只说从没听过魔宗这么个人。

世人皆以为魔宗单名一个坤字,是西域人,虎背熊腰,络腮胡子,内功高强,使一双弯月银钩,会抓中原人小孩儿回去炼丹。丁泽仁自小和黄明昊跟着师兄朱正廷游历,听师兄讲过,魔宗是江南人,出身书香门第,有年家里遭了祸,他一个人出走大漠,不知怎的就成了人们口中的西域魔宗。

“我没入门的时候和他见过几次面,他那时候像个小姑娘,不怎么爱说话。一晃眼也十几年过去了。”

黄明昊似乎知道什么。“那他是那个蔡家的人?”

“我答应过他不说的。”师兄只是一笑。

丁泽仁想到这儿,换了个思路,转而去问这城里蔡家在哪儿。

这下马上就有了回应,车夫听他是要找蔡少爷甚至还主动给他带路,送到大宅门口。

魔宗蔡家少爷坐在厅里,那厅极深,尽头有个单着的座位。蔡少爷整个人埋在狼皮里,只露着一张俊俏脸。

不同掌门师兄清俊,这位蔡少爷眉眼可说得上艳丽。他下巴仰着,只略低了低眼看向丁泽仁。

“乐华丁泽仁。”

蔡少爷坐得直了些,露出他身上穿的那件虎皮袄子。“乐华的?是正廷叫你来的?”

丁泽仁惊异于魔宗直呼掌门师兄的名字,但想想二人原本交情,直呼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。“是。他让我来送一封信。”

“麻烦你了,”蔡少爷走了下来,从丁泽仁手上接过那封信。信不算长,他读完后一笑,两指一伸,把信在蜡烛上点了。

“需要我传信给他吗?”丁泽仁问。

蔡徐坤摆摆手,“谢谢了,你只说信送到了,他就知道我的意思。我不多留你,但多少今晚在我这里歇下,你的马也该歇歇脚了。”他咳嗽两声,向他道过歉,转身从侧门走了。有仆人来招呼丁泽仁休息。他虽然心里知道蔡少爷可以信任,但总觉得这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
晚上用饭时蔡少爷也没出门。丁泽仁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,这里安静得过分,仆人的动作很轻,全不像其他人家吵吵闹闹。这似乎也没什么,权当蔡少爷喜静吧。菜都是丁泽仁喜欢的。他不爱风雅,更不好喝酒。常在外奔波,只有肉最实在。他放开肚子吃了顿饱,在厢房里睡了个难得的好觉。

等他收拾好,仆人早喂好马在门口等他,“少爷有要事不在府中,招待不周请您见谅。这是给您路上备的口粮,希望您别嫌弃。”

丁泽仁谢过他,顺着来时的路出城往东奔去。

这位魔宗,看起来身子骨可不算强健。


3.

丁泽仁给掌门师兄传了话,师兄点点头,坐在椅子上一边思索一边摩挲椅子扶手。他一思考就有这习惯,以致那红木椅子扶手被他盘得发亮。半天没说话,最后只叫丁泽仁去看看其他师兄师弟盯他们练功。

卸了重任,丁泽仁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,高高兴兴奔向竹林。只见毕雯珺也在,冷着脸坐在亭子里盯着李权哲背内功口诀。黄明昊人虽小,入门时间却长,这会儿正在旁边空地里练剑。丁泽仁看了一会儿,感慨他天资高内功底子又好,削竹子这么几年功夫进步神速,将来一定大有所成。

他正发呆就被黄明昊发现,拽着他问他这次出山门去哪里有什么好玩的。丁泽仁捡些无关紧要的大漠风情讲了讲,黄明昊不停点头,末了冷不丁问他一句,“魔宗长什么样子啊?”

丁泽仁被吓得一噎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黄明昊完全不当回事儿,“丞丞也知道啊。”

丞丞说得是范丞丞,和黄明昊差不多时间入门,长他两岁,可黄明昊从来不喊他师兄。

“你就说说嘛,他是不是和他们说的一样?”

丁泽仁很诚实。“哪有,他挺好看。”

“我就说他肯定不是那样,”黄明昊追问,“那他功夫怎么样?”

“没看出来门路,但肯定不像传闻里。我总觉得他身体不算好,估计是靠内功顶着。”

黄明昊大惊,“那他真用小孩儿炼丹啊?”

“这都什么?不知道!”

小孩儿大笑,“泽仁你这反应太好玩儿了!我得告诉丞丞去!”

毕雯珺喝止他,“别闹!”

黄明昊又不情愿地继续练剑。丁泽仁一边看他练剑一边心里琢磨剑法,拿根竹条比划几下,不知怎么突然悟出来几点以前想不通的地方,越练越专注。

用午饭时也没见范丞丞,就黄明昊满脸不开心。“他又闭关去了。前几天师父口头考他功夫,他对不上招,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就上山了,至于吗。”丁泽仁知道他是心疼,嘴上生气是他,一会儿赶着爬百一峰给范丞丞送饭的也是他。

没想到刚过后晌,范丞丞就被喊下来。掌门师兄说有件要事,让所有弟子都过来听听。

朱正廷已经在大堂里坐下了,底下六个师弟站成一排。

说前朝外戚干政,皇帝晚年被人灌了耳旁风,贬了户部蔡尚书。蔡尚书在位置上多年,知道的事情太多,归乡路上被人暗算,一把火烧了旅店。他家小少爷蔡徐坤当时正在乐华做客,逃过一劫,师父怕对方赶尽杀绝,托一位功夫高强的师叔送他去了西域孔雀河,在那里一住就是十几年。蔡徐坤长大后暗查当年的火灾,揪出那几位主使灭了人满门,江湖上也就这样传起他魔宗的名号。

他复仇本没错,但中间牵扯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,不光是当年几桩贪案,还牵连到当今圣上生母一家。现如今所谓名门正派打起旗号要灭魔宗,怕也是别有意图。一来讨好官宦,二来在江湖上立名头,三来也为他蔡徐坤的功夫。

这事情乐华一出手就是众矢之的。帮是要帮,但不好放在明面上。朱正廷盘算着乐华几个弟子中明着走过江湖的只有他自己和黄明昊,便安排丁泽仁带其余四位师兄弟乔装走一趟孔雀城。

黄明昊一听就有些不乐意,范丞丞都能下山,只他和师兄留在山上多无趣。可他身份关键,这几年被多少双眼睛盯着,一出现肯定暴露。范丞丞虽然有点不舍,但少年心性,在山上住了小十年头一次下山,又紧张又兴奋,抓着李权哲和黄新淳就往大殿外跑。

朱正廷把毕雯珺和丁泽仁留下来多嘱咐了些事情。这两个师弟一个性子冷,一个办事沉稳,管得住其他三个人。此行对五人多少也算是江湖历练,遇到什么人尚未可知,嘴千万要严实。

第二日清早,五人就下山,往西奔向孔雀河。

- tbc 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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